宦官走了,一尘留下了,但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,他很慌,而且是非常地慌。
随即如他被宦官告知的那般,他来了就真的知道要干嘛了,因为:
一场骇人听闻的淫乐大会开始了。
他从未见过,也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淫乐。
坐在不远处的,是一群从城中新招进来的采女,她们都是主动或是被逼地来到了此处,但琴王夜夜笙歌,灰常忙碌,所以自然不是每位采女都能得到他的垂涎。
于是,为了满足琴王对于淫乐的喜爱,需要首先将她们筛选一遍,先前一尘自门外听到的叫床之声,便是在进行这个筛选的过程。
“啊,啊,啊!”,第一个采女开始叫唤。
“不行,声色太过单薄。”
于是她当即被人赶了出去。
“啊,啊,啊!”,第二个采女开始叫唤。
“不行,声音不够婉转。”
于是她当即也被人赶了出去。
“啊,啊,啊!”,第三个采女开始叫唤。
“不行,感情不够充沛。”
可在她也要被人赶出去的时候,那位采女却不甘地哭喊起来。
“大人,再给小女子一次机会吧!我一定会好好叫的。”
“大人啊!我不能被赶出宫去,我的父亲一定会杀了我的。”
“大人啊!”
那个女人尽管挣扎地很是厉害,但终于还是被拖了出来,而原本目瞪口呆的一尘,心头却不禁一颤,像是突然自这淫乐里,看出了一道无言的悲凉。
混乱之世,王族淫逸,生民昏聩,女子凄凉。
也许自大唐天子的角度来说,是为了用小的混乱来避免更大的混乱,这道举贤制是对的,这些震慑也是有必要的,但是,就一尘所看到的东西而言,它们不对。
即便目的是好的,但是方法不对。
回归目前的尴尬现状,淫乐大会似乎才刚刚开始。
一个叫得极为动听的采女被筛选了出来,随即乐师们也开始奏曲,两者相合,共融成了一道最终的淫乐。可那靡靡之音不过沾染一尘片刻,他便感到浑身都不自在。
此时,那位妙龄女子仍在叫着,而且叫的越来越投入,越来越婉转,越来越缠人。
如有虫蛇啃食心神,在场的所有男性同胞,哪怕意志再坚定不过之人,都不禁有些心猿意马,浮想联翩,一位乐师更像是要顶不住了一般当即唤道:
“快,快念咒,我琴都弹不下去了!”
“额”,一尘闻声,才终于想起使出一道清心之咒笼罩诸位乐师,危局瞬解,同时他自己也暗自念起清心之咒来,因为:
他也有些顶不住了。
但经过这次骇人听闻的淫乐大会,他莫名地收获了一个新的称号:白大师。因为以往这样的奏乐,不过半日,乐师们便难以支撑,可因为白大师的加持,他们再没有了后顾之忧。
而且,从一个老乐师口中,他竟探得这样一件奇事:原来这叫床之声也能练习,而宫中的这些妃嫔、美人、才人,一个个都妄图将这叫床的功夫臻至极境,以此讨得那琴王的欢心。
有钱人的世界真的是难以相信,对此,他也只有感叹一声:道界之大,无奇不有!
其中,在下午来练习的那一大波美人中,一尘更是对其中一个被唤作林美人的印象极为深刻。
其他的美人太多坚持了一刻便嗓子冒烟,可她倒好,足足坚持了三刻还没有停下的意思,最后一尘实在是受不了了,只得谎称自己今日精力有限,法力枯竭,才将那淫乐大会生生止住。
但他始终没有想到,深夜之时,竟会受到那林美人的传唤。
彼时,林美人的闺房之中,一尘正极为尴尬地立在那里,他实在是搞不清楚此女的用意,虽然她体态娉婷,身若水蛇,虽然她婀娜多姿,肌若凝雪,但是,他还是畏惧她,单论她那么会叫,他便畏惧她。
“白大师,深夜请你前来,还请见谅,但今日见得了大师你的神通异术,我实在是心潮澎湃,久久难止。”
林美人说话的时候,如同醉酒一般,身子绵软,声音之中更是揉着无限媚意,当即便欲与他靠来。
一尘见状,赶忙避开,他眉目一皱,当即说道。
“在下生性愚钝,还请林美人有话直言。”
“大师既然这般爽快,那我也不遮掩了,我想请大师明日之时,多多攒些法力用来我的身上,当然,我也不会让大师你白白忙活。”
林美人言罢,便取出了一个宝箱,里面各类奇珍异宝光彩夺目。
“这!”
“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,而是在下的法力实在有限,就只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。”
“时间有限,大师可以从别的美人手上挤出时间。”
“还是说,大师看不上这些钱,但不知大师,能够看得上奴家?”,林美人说这话的时候,声音愈加魅惑,身姿更加撩人,连带那香肩都已全然露出,甚至还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。
“大师,来嘛。”
“我!”,一尘顿时大惊失色,下午之时他便看出这林美人不同寻常,可没想到她竟然敢玩这么大。
“林美人还请自重,这可是在长乐宫中,若我们行了苟且之事被人传出,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。”
“大师你不要慌嘛,此处的宫女早已被我支走,而且。”
“就算真的怀了你的孩子,谁又知道?”
“何况,在这深宫之中,有个孩子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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